第二十二章 执笔相思(第2 / 4页)
舒落微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,那个曾饮酒欢笑的少年眼中已经布满了沧桑。
该来的全都回来,该经历的一样都不会少,与他们的身份并无关系。
低头为自己倒了杯酒,喝进口中还是火辣辣的。
饮再多的酒都改变不了她不善饮酒的事实,舒落微怔怔地放下酒杯,突然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呢?”舒浩南仍旧在笑,只是笑意抵达眼底时全是无尽的落寞,“因为只有登上了权利的顶点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,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。”
对于舒浩南平日的言行举止,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“不学无术”。
自小就讨厌透了书本中的经纶道理,更是看见夫子的迂腐保守模样就头疼,读不了书就只能习武。可舒家代代文人,若是习武就必须将人送到外面。不用想,一离开舒良的眼皮子他自是怎样随性怎样过。
交三两好友,喝一壶小酒,生活过得相当肆意洒脱。
年少的放纵或许在他心里扎了根,即使后来为了生活不得不入朝为官,他也忘不掉心中对自由的渴求。
升官发财,功名利禄,别人争破头皮的东西他连看都不看一眼。不然身为舒家长子,有这样的背景,稍微用点心思也不至于在朝为官几年还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吏。
莫名地,舒落微想起了醉仙楼中的那个女子。
即使陈淑华早就离开舒府另嫁他人,舒浩南还是不能如愿娶到心爱的女子。
舒家的脸面不允许,世人的眼光更是不允许。
相爱的人不能相守,舒落微太能理解他的心情了,那种感觉就像是掉入井中的青蛙,明明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广阔的天空,可穷尽此生的力量你也无法逃脱那一方天地的桎梏。
外面的天空有多明媚,心里就有多么煎熬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稀里糊涂地过完这一生,结果这次北部产生叛乱,他却毛遂自荐站了出来。
对着一身威风堂堂的戎装却眉头紧皱的舒浩南,舒落微心里有太多疑问,真开口时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舒浩南看出她眼中的迷茫,轻轻笑了一声,端起桌上的就仰头饮尽,“年少时都曾豪言壮语一匹快马肆意江湖,长大后又有多少人背井离乡为功名利禄愁白了发?何其悲哀,何其悲哀……”
曾经她有多欢喜自己生在这般显赫的家族,别人盼了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,她伸伸手就可以拿到。她以为今生可以不为生活忧,今生可以不为俗世愁。
可是母亲却告诉她身为舒家的女儿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,比如接受一段并不想要的婚姻。